
1958年8月,“两弹元勋”邓稼先接受了的研制工作,调到了新筹建的核武器研究所,负责领导核武器的理论设计。
面对给国家放个“大炮仗”这一项复杂而又精密的工作,领导竟然给邓稼先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:上下班不准骑自行车。
当时,国内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差,在研究“大炮仗”这一行可是空白,连可以查的相关资料都没有。
邓稼先就是在如此简陋又艰难的环境下,带领了一队大学刚毕业的“小白”大学生,从零做起,开启了这项秘密的工作。
这就令人费解了,这开发跟自行车有什么关系?难不成骑个自行车也会泄密?
接手开发的工作后,邓稼先就带着自己的小团队在办公室苦读柯朗的《超音束流与冲击波》,刚毕业的大学生们毫无头绪,无从下手,邓稼先就一边讲课,一边带着大家讨论,一遍又一遍的推理公式。
邓稼先的研发之路,是从零开始的。不仅仅是在学术上的白手起家,甚至连实验室都要自己亲手盖。
上班的路上脑子也不能闲着,还在算着参数,一不留神就栽进沟里去了,甚至走在路上也会分神,差点撞着电线杆子。
这怎么能行?危险系数仅次于酒驾了!出于安全角度考虑,领导们就给邓稼先下达了“上下班不准骑自行车”的命令。
都知道脑力劳动需要碳水化合物,科研工作搞得如火如荼,却遇上了全国闹饥荒,伙食跟不上。
邓稼先和同事们饿的脚脖子都浮肿透明了,整天头晕眼花吐酸水,这脑子哪还会转啊!实在没有吃的,就拿酱油兑水,当营养液喝,真是让人心酸。
如此惨状,周恩来都心疼了。在一次汇报工作上,周总理得知了科研小队的情况,专门安排了一顿“饕餮盛宴”:白菜肉片汤、咸菜、馒头。
别看如此寒酸,这是周总理都没舍得吃从嘴边剩下来的,自己只能喝点玉米粥兑水。
邓稼先与妻子许鹿希新婚前几年,住在中关村的科学院宿舍,每天邓稼先会骑着自行车往返家和公交车站,就是为了接妻子下班。
白天,邓稼先把一分一秒都耗在工作上,晚上到家对妻子孩子也没什么话说,就是沉思工作。
一天去图书馆查资料,碰着前来找他谈工作的同事,同事很惊讶,作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也好、著名核物理学家也罢,哪种身份不能配个小轿车呢?
国庆前夕,邓稼先的身体每况愈下,但还是想去感受一下祖国的日益强大和节日气氛,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下,他勉强带着警卫员出行。
缘分就是如此奇妙,许鹿希18岁那年,邓稼先阴差阳错成了她的物理助教老师。
一来二去,两人就熟络了起来,再加上两家的世交关系,感情迅速升温,剩下的事自然水到渠成了。
婚后夫妻俩举案齐眉,深爱着彼此,有着共同的观点和爱好,可以说是难得的“灵魂伴侣”。
1958年,邓稼先接手了的研制工作后,直到1986年去世,这漫长的28年,都是许鹿希独自走过的。
一个“单亲式”的妈妈,上有两个年纪幼小的孩子,下有四个需要赡养的老人,这段“丧偶式”的婚姻,无论受了多少委屈,许鹿希从来没叫过苦。
怎么可能不苦呢?现如今,多少家庭是四个老人伺候一个孩子,还觉得忙不过来,何况是两个孩子呢?
可见许鹿希的爱有多么伟大,她的爱可以撑起两个家庭的重担,面对亲朋好友的非议和不理解,也不曾抱怨一句。
1964年10月16日,爆炸成功,举国欢庆,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喜悦的气氛。
生死弥留之际,老人最后的心愿当然是见到自己牵肠挂肚的儿子了,可邓稼先哪里能离开呢?
爆炸正在最关键的时刻了,组织上答应他,任务成功后第一时间安排他回家探望母亲。
邓稼先结束了手头的工作赶到医院时,母亲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,儿子的呼喊都听不到,只能捏了捏儿子的手,便撒手人寰,从此阴阳两隔。
邓稼先是很喜欢小孩子的,1958年之前,他工作之余就会带着两个孩子郊游,陪孩子游泳,去颐和园划船,学自行车,可以说是一个满分老爸了。
后来孩子们整天见不到爸爸,甚至问许鹿希,是不是和爸爸离婚了?还有亲戚朋友会问,邓稼先还活着吗?
有一次邓稼先回家取衣服,来去匆匆,孩子们许久见不到父亲,自然是十分想念,追着爸爸的后头跑,可邓稼先头也不回。
很长一段时间孩子们都对爸爸的转变很不适应,也很生气,埋怨爸爸不像小时候那么亲他们了。
刻板印象中的“理工男”大多是木讷不识风趣,在艺术或音乐上貌似也没什么爱好。
但邓稼先不同,从小就非常喜欢音乐,爱听京剧,工作后更是喜欢听交响乐,调剂心情。
那会儿看京剧是很主流的,票不好买,估计像现在周杰伦演唱会似的,开票几分钟就抢光了。
事后还得意洋洋地跟同事炫耀自己当“黄牛”心得体会,怎么判断一个人是否想退票之类的,还带现场教学的。
工作烦闷之时,邓稼先经常听交响乐来舒缓紧张的心情,平时喜欢听听舒伯特、贝多芬,经常听的曲子是《田园交响曲》、《命运交响曲》。
可以说音乐陪伴邓稼先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,也是在音乐的陪伴下,中国核武器的“命运之神”在敲门。
邓稼先彷佛用音乐做媒介,在向世人诉说,中国人不会就此认命,事实也证明,他做到了。
的成功爆破后,许鹿希原以为,曾经幸福的生活又要回来了,自己终于熬出了头,可谁曾想,等来的是丈夫癌症晚期的噩耗。
根据邓稼先的同事回忆,工作上无论大事小事,邓稼先都要亲力亲为,压力是难以想象的。
1985年,邓稼先被确诊患上了直肠癌,并且病情较重,属于直肠癌中晚期,癌细胞已经扩散了。
直到他去世前一个多月,医院觉得无力回天,通知家属准备后事,许鹿希才知道邓稼先的病情。
一个女人苦等二十八年,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,一路上受了多少非议与委屈,其中的心酸又有谁知?
还没等到一起与丈夫分享成功的喜悦、还没等到与丈夫诉说这些年的不容易、还没等到丈夫与一双儿女的团聚,就要为丈夫准备后事了。
临终时,邓稼先对妻子说,他不希望在未来的发展中,其他核大国在核武器、核能等技术发展中,把我国落下太多。
可能邓稼先不是一位称职的丈夫,也不是一位负责任的爸爸,甚至是一个“不孝”的儿子,但他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的精神,值得我们永远将这位英雄铭记在心中,并且向子子孙孙去歌颂他的辉煌事迹。
现如今,如数的“鲜肉”、“爱豆”、“流量”层出不穷,多到泛滥,有的明星无论是人品还是业务能力都无所建树,空有一副好的皮囊,却让年轻一代顶礼膜拜,甚至“氪金”追星,迷失了方向。
有些战斗英雄,我们只是听过他们的名字;有些科学先驱,我们只是了解他们的事迹。
就像邓稼先,一个科学家能做到视死如归,把自己所有的青春、智慧甚至生命都无私地奉献给他的祖国,把中国国防自卫武器引领到了世界先进水平,使得中华民族完全摆脱了任人宰割的危机,这难道不值得我们为此去“追星”吗?
事实上,只要把“追星”的劲头用来钻研一位民族英雄,也会发现他们身上不仅有优秀的品质,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,要为我们的下一代树立正确的“ 追星”观。